空气下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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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参记
(从万物滋养这部纪录片里来的灵感,安利给喜欢植物类纪录片的小伙伴)

设定:佐助  723年的古茶树  半神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鸣人  3年的人参苗      灵(默认人参特殊种族)
(这都是一开始的年纪)

祭奠的喧闹渐渐随人声远去,山林重归原有的平静。
枝叶遮掩的深处,一棵年纪上百的古茶树浮起微薄的点点荧光,汇聚成人形,黑如翳漆的发,墨色的瞳-看不清他的表情
“呐,人们不是说我能带给他们幸福的神吗?为什么独独你,我给不了。。。”
晚风卷起一地的月光,佐助缓缓吐出那人的姓名“鸣人。”最后点点荧光又随月光而走。

清晨微曦洒落在佐助扎根处前肥沃的土壤,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。一位村民弯下腰,归拢种下植株旁的泥土,是一棵道行尚浅的人参精。目光灼灼,看着这位外来客,或是有些水土不服,人参叶片耷拉在半空,边缘有些因干燥缺水而蜷起。
真是个吊车尾,佐助暗暗叹气。
耳边忽而传来的呜咽声打断了佐助的思绪,“唔,只希望永远没有能用到你的那一天,呜呜”抽噎地自语着,抹去脸庞的泪水“我苦命的孩子啊,唔。”说完妇人便收拾起身下山去了。
原来是救人之需吗。。。看着妇人远去蹒跚的背影,又回首看了看那棵初来乍到的参苗。难言的滋味在口腔蔓延,看穿结局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。他始终不过是个旁观者,罢了。
参苗花了好几天才缓过气来,舒展开如人掌的叶片,汲取参差错落茶叶间遗留的日光。但它依旧没有显形--真是吊车尾。
日落日出,星辰斗转六年很快就过去了。佐助也没多搭理脚下这棵小小的人参,以人参的年纪,它今年才成熟,每日不过是照旧做着自己分内的本职之事,尽力保一方风调雨顺。
说来也神奇,离这参苗来此处快六年之际,它倒是渐渐成形,能看出个人的模样起来。和叶片完全不符的金色头发,湛蓝的瞳孔总在思索着什么。是的,还是个吊车尾,因为根本不能离开本体,不能开口说话,只能见其上身。
六年之期已满,他的化形是个小小的孩子,估摸五六岁的身高。一落地就在四处跑跳,惹得喧闹了一林子的鸟儿。他歪着头问道我是谁,这里是哪里等种种问题,聒噪地像是要把这六年没说的话通通说回来一般。还没回答他的问题,“漩涡鸣人,我的名字,嘻嘻”他咧开嘴笑到。
他最炫耀的还是他的脚,几乎每隔上几句就要说道“佐助,佐助!你看,我终于长脚了诶!”
还在给他梳洗的我眉头一皱,因为他这一动,发丝又鼓起了。“安安分分让我给你梳完再动。”
可能是听懂了话语里带的些许不悦,也可能是说的口干舌燥了,他安静地坐在我身前,任我替他打理头发。
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他睫毛上,映照点点瞳色的微蓝。
等回神时,他已经躺在我怀里睡着了。拂去衣物上偶然风吹落的枯叶,靠在我粗壮枝干上,我也随他浅浅的呼吸渐渐睡去。
在过去的723年的时光里,谁也没能陪我度过,你呢,鸣人。。。
佐助做了一个梦,这个来得太晚的梦。上次是什么时候了,已经记不清楚,他梦到那位妇人回来了,带走了他,他们没有告别,什么都还没说就一切都结束了。猛地睁开眼,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,指腹勾勒他脸庞的形状,鸣人。。。。
梦醒,他们安好地相处了好几十年,鸣人也渐渐从孩童长成青年的体型。
他依旧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,但对待鸣人的心境却有些不同了--他爱他。
抚过鸣人的眉,回想起他拉着他衣袖非要去看看山下村庄的模样,淡淡勾起嘴角。他还收养了一只肥肥的鸟儿收做宠物,名为小九。殊不知,那是九尾妖狐的部分分身化形。在他梳理村民新的祭祀典礼上许的新愿望时,扒拉到他身上问东问西,;午睡时分不安分地乱窜,只好把他按在怀里,不能动弹才罢手,嘴上却喋喋不休“那个。。。佐助那里有只好漂亮的蝴蝶。”;在他想偷亲时,将他一把抱起,“吊车尾的,你动作太慢了。”他脸上浮现的红晕。
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,佐助也说不清。可能是他做的这些蠢事感动了他?又可能是发觉他让自己那以为不会跳动的心又开始搏动的瞬间?答案,可能都是吧。
又是一个七年,新一次的祭奠又开始了。鸣人对此很是期待,大概是山里太冷清了,本是聒噪的人若不是为了他,怕早浪迹江湖了吧。看着鸣人靠在他背上,对着正在跳舞的人指指点点,说着什么。佐助转身,捧着他的脸,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干嘛,看着我又不说话。。。”说着说着,脸红了一片“色诱我啊!啧。”等他抱怨完,缓缓吻上他的唇,看着他的瞳孔总觉得那里封着一片海,很美,零星的光点落了我们一身,暖暖的,足够了。
继续看着祭奠的隆重与盛大,我一眼扫去还是没有看见那位妇人,心忽然间安定不少。“希望永远没有能用到你的那一天”这句话在佐助心里压了很久,久到妇人消失了,可压过的痕迹还在。
秋天,山林迎来它收货的季节。我的老叶渐渐归宿入土,鸣人则结出红色艳丽的浆果,那抹红,使我安心接下来的一年。他又继续会陪着我,我们相处还能再长点。
犬吠惊起了一树的鸟儿,大概是有人进山了。
只是没想到,进山的目的是寻鸣人来的。他们为找到鸣人的所在而激动地欢呼,嘴里喃喃地念着“祖母没有骗人,父亲有救了,父亲有救了!!!”
他们用红绳拴住独叶与土壤接触的部分,说是这样人参就不会跑掉。他们将红色的果实挂在我的枝上,以保后来人还能在此处挖到人参。
我知道以鸣人几十年的道行,那区区的普通红绳怎么可能困得住他,我让他跑。他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没做,最后入山人惊呼他的参形之美,参龄之难得时,他渐渐消散之际,转过头,哭着笑道,救死扶伤不是我的本职吗?
猛地睁大眼眶,这,这不是。。。祭祀后,我梳理红条时,年幼的他问我在干嘛,我回他在记下人们来年的新愿望,尽力实现这些吧。他又问,为什么这么做。我拿着红色的布条弹了他的额头,守护一方这是我的本职。
你早就知道你是。。。
嗯,一直都记得的。
伸手,人去,参空,留满地安详,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。。那些人走后还填好挖参所致的坑。一切又重归几十年前了,我又是孤身一人了。
那之后我大病了一场,幸好被巡山人撞见及时给我除去病枝枯叶,喷洒对症的药物好一阵,才渐渐好转,但树心已经被蛀空了。
鸣人曾经舒展叶片的土壤也空空的。。。
来年的春天,我抽出新的枝叶去接收更多的露水,上次的大病耗费我太多元气。。。他。。。怕是完美完成使命了吧。
午睡时怀里的重量轻了许多,让我很不适应,在枝干辗转难眠,一不留神竟然跌落了下来,撞在地上头有些昏沉,眼前有些朦胧的绿色。
摇了摇脑袋,眼前渐渐清晰,柔弱的三枚小叶在厚实的枯叶里显得格外不起眼,但只要一眼,佐助知道,这是他,这就是他。他匆忙起身,怕伤了这小苗一分一毫,他还在,他们还在一起的。
这次佐助细心地照顾着小苗,但效果。。。他还是在六年后又拥有自己全部的身体,佐助看着显形后小个的鸣人,一时难以抑制的情感在此刻他的胸膛喷薄,佐助紧紧拥住瘦弱的他,身怕他溜走,“鸣人,鸣人,鸣人。。。”
小小的手覆在他背上,“我在,我在,我在的。”
安静的相拥了很久,鸣人甚至睡着了,佐助的怀抱很舒服,淡淡的茶香有些许的露水的清凉,揉揉惺忪的眼,看着眼前人“你怎么这么厉害知道我叫鸣人啊,嘿嘿。”
“。。。没什么,我就是知道。”他苦笑道,他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,不能奢求太多了。
他们又是以同样的相处模式度过30年,又是相同结局,他又去实行他的本职,他什么都忘了,却独独忘不掉那救死扶伤的本职。
佐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挖走,来年呦从种子重生。投入了多久的光阴,已经记不清了,回答他多少次同样的问题,梳理多少次他的发髻佐助也记不清了,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就好了,记忆什么的还能再重新构建来,不是么?他反复问着自己,加重拥抱的力度。
这次,他们在一起很久,随远不及第一次,但却是后来轮轮转转里最久远的,足足37年。
秋天又来了,那抹曾经最爱的红现在让他恐惧,生怕一个不小心,经营几十年的时光又被人夺走,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一如当初像个旁观者一样。
哒哒的脚步声,一个稚嫩的女童发现了佐助,惊讶地看着他,忽而开始自言自语“好大的树树!”说完伸手开始撕扯他的枝叶“香香!”
正当女童准备爬上佐助的躯干,探究上面的红布时,不远处传来清朗温柔的传唤“月月,下来了,准备下山咯。”
停下手中的动作,奋力回应着“好的,妈妈!”
看了看佐助茂密的叶片,葱茏的枝干,想了想,喊到“妈妈!妈妈!这个是什么!”等年轻的少妇,款款而来向她解释,“这是我们那里的神,他保佑了我们村可久了呢,那时还为他有专门的祭祀呢,来走了。明天怕是最后一次的祭奠吧。”说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。
女童盯着佐助看了很久,佐助自己也不确定她是否看见了自己。忽地,像发现珍宝似的,女孩挣开母亲的手,一把抓起一枝红色的浆果。
还来不及反应,果实就与茎干分了家。鸣人从他怀中忽的飘散,消失的无隐无踪。。。
少妇抱起女童,缓缓走下山去。
又一次,他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他眼前,他能干些什么!!!他抱头跪地痛苦,他付出那么久,那么多年的心!“啊!”绝望的嚎叫,惊扰了林中的动物,鸟儿扑棱翅膀四散,鹿吓的慌乱地在树间逃窜。
最后的祭祀,显得格外隆重,熟知舞步的人已经不多了,仅存的也只有形式了。唯一一位曾经主持过祭祀的老人,用粗糙的手缓缓拂过他的枝干,“当时太祖母就是在这种下了那救人的参的吧。”正想摘取枝桠时,却听得脆的一响,整棵茶树全然坍塌,露出已经被蛀空的树干。
最后的祭祀,原来是对这古茶树的葬礼了吗?
没人知道那留在树下的参,鸣人这37年同佐助度过的时光,渐渐在土里糜烂,化作养分,孕育新的生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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